德国陆军
组织
猎兵营的编制问题堪称学术难题。有史料将其列为军级单位,另一些记载则显示同一支猎兵部队曾配属不同骑兵师。鉴于确凿证据表明这些现役猎兵营曾配属骑兵师作战,1914年序列中最终将其多数划归骑兵师。但需注意猎兵单位的配置并非整齐划一——历史上某些德军骑兵师配属数个猎兵营,有些则全无配备,这点已在战役序列中如实呈现。预备猎兵营同样令人困扰:矛盾史料显示这些单位既可能隶属特定预备师,也可能作为预备军直属部队。最终我们决定将其划归特定预备师,但所有步兵师辖下的猎兵营均列为师级单位(虽有史料称其隶属于师内特定步兵旅),因为实战中师长会根据需要灵活部署猎兵部队,将其固定于旅级单位会严重限制战术灵活性。
最令人困扰的莫过于厘清第1水兵师(1.Marine-Division)的组织架构。所有查阅过的德英文史料对该师1914年编制均有不同说法,任何研究者可能都遭遇过同样难题。争议焦点主要集中于配属旅、炮兵单位及机枪编制的归属。部分史料称第37、38国土防卫旅及后来的第2预备补充旅曾隶属该师,同时还将国土防卫军炮兵与国土防卫军骑兵中队划归师部直辖。长期存在的一个谬误是将该旅称为"第2补充旅 Ersatz-Brigade.2"。德军从未存在独立编号的第1或第2补充旅,这两个单位实为预备补充旅 reserve ersatz brigades。
但《Die Schlachten und Gefechte des Grossen Krieges 1914-1918 (S und G)》在列举参与同场战役的部队时,明确将这两个国土防卫军旅与补充旅与第1水兵师分别列出。最终我们采用《S und G》与赫尔曼·克罗恩 Hermann Cron《1914-1918年德国陆军战史 Geschichte des Deutschen Heers im Weltkriege 1914-1918》作为编制定稿依据,呈现该师最精简的状态。
这意味着第37、38国土防卫军旅及第2预备补充旅(后期)均作为独立单位呈现,它们虽与第1水兵师协同作战却非其建制部队。这两个国土防卫军混成旅是拥有自有炮兵、骑兵及工兵单位的合成部队,这也解释了为何部分史料将其列为水兵师配属单位。这类混成旅在德文中称为"gemischt"(混合)国土防卫旅(“gemischt” landwehr brigades)。
根据前述史料观点,这两个混成旅以紧密支援形式配合第1水兵师作战,提供骑兵、炮兵及工兵支援却未正式编入该师。水兵师建制炮兵实际仅辖一个炮兵连,切勿与编入该师作为步兵使用的海军炮兵旅(naval artillery brigade)混淆。配属该师的海军炮兵旅实际作为步兵使用,组成两个水兵步兵团承担步兵任务而非炮兵职责。这种单炮兵连配置与11月末成立的第2水兵师结构一致,保持了两个师编制的统一性。最终我们将选择权交予玩家:既可让两个国土防卫军混成旅支援第1水兵师,也可将其部署他处。
工兵团的营级编制乍看似乎存在连数量错误。需知工兵营在动员前确辖四个连,但动员后第四连会被拆分作为预备工兵营的基础——未组成工兵团的前三个连分配至常规步兵师,第四连及第一、二预备工兵连则分配至预备师。为进行围攻作战,德军在动员时预先选定十个工兵营(第18-20、23-25、29-31营及巴伐利亚工兵营)组成工兵团:这些营以其原番号作为团番号,前三个连组成团属第一营;第四连与配属的第一、二预备连组成第二营,最终形成每团两个营(各辖三个连)、配属攻城列车与迫击炮的编制。为简化系统,游戏设定第二营素质等级与第四连持平以实现单位合并。虽有人主张第五、六连因源自预备役应降低素质评级,但为避免不必要的复杂度,最终采用"合并单位沿用主力连素质"的设定。
与工兵相关的迫击炮单位需特别说明:1915年德军开始组建混编轻中型迫击炮的营级单位(每营30门),同年9月又成立连级混编单位(轻重中型各12门)配属各师,这些是广为人知的编制。而1914年德军虽已秘密列装迫击炮(保密程度堪比420毫米榴弹炮),但数量有限且专为打击野战工事与轻型要塞设计。当时德军是西线唯一配备此类武器的军队,直到年末法军才投入射程更远但陈旧的1880/91式220毫米德邦日迫击炮。由于高度保密,早期迫击炮未形成正式编制且难觅具体数据。但德方史料表明1914年的迫击炮部队由集团军工兵单位直辖,具体配属于所谓"团属攻城列车"。因此游戏中将早期迫击炮编为每个工兵团辖下的攻城列车炮兵连。
关于1914年德军"补充部队"的构成存在普遍误解:首先需明确,"补充部队"兵源并非来自补充预备役(Ersatz Reserve)——该预备役实为因身体条件未达标未能入伍人员池。补充部队的真正兵源是现役部队超额兵员(在预备部队组建完毕后)。这些受过训练的士兵本应作为补充兵员输送给其他部队,故其战斗评级与常规部队持平。补充师常被用作应急部队增防战区甚至投入前线作战,其劣势在于缺乏完整的军官与士官指挥体系,以及野战单位必备的后勤保障能力。因此游戏中将补充部队的指挥部设为低评级,以体现其作为应急作战部队时的效能缺陷。
1914年德军开赴战场时面临机枪短缺问题。虽然德军在战前刚刚完成机枪列装,但许多预备部队仍存在装备缺口——部分预备步兵旅和预备猎兵营甚至未配属机枪连就投入作战。随着战役推进,这些单位最终通过抽调要塞守备部队的机枪分队得以补全编制。当要塞威胁解除后,驻防的机枪单位被重组为完整连队,使全军机枪配备达到满编状态。机枪配备最终在1915-1916年超越"满编"标准。
因此8月后出现机枪部队的急剧增补,但几乎无法逐单位精确考证每个缺失机枪连的补缺时间。关键是要体现补编过程,而非在战役序列中遗漏这些正在重建的单位。游戏设计中对德军机枪部队作出两项合理推定:其一,10至12月间组建的第二批预备师或猎兵营很可能已满编机枪,因为重新装备是持续过程,新建单位应无必要重复既有短缺;其二,对于战役初期未满编的单位,从最无威胁要塞抽调机枪的工作于8月底启动,可推定这些单位随后很快完成重组——故"后期"战役序列已包含这些缺失的机枪单位。
值得一提的是,在冯·法尔肯海恩执政时期,完成机枪部队满编后,德军于1915年开始大规模扩编机枪部队,实现每个步兵营配属六挺机枪的连,并为每个猎兵营增编机枪连。这几乎抽空了所有要塞守备部队的机枪单位。除预备单位机枪短缺外,预备猎兵营的自行车连也存在类似缺编情况——虽然后来补足了机枪连,但自行车连始终未能补齐。
德军1914年独具特色的是其精密设计的预备役制度。当时德军无疑拥有欧洲各国军队中最完善、组织最严密且最高效的预备役体系。与其他军队不同,德军严格按退役年份对预备役人员进行分类追踪,形成按年度划分的预备役等级体系,每个等级在战备状态、身体素质和整体素质上都具有相似性。这种分类方法使德军能在动员时高效整合资源,让训练有素的预备役人员大幅扩充军队规模,同时将年长预备役人员分开管理。德军服役制度划分为:现役两年(骑兵三年);预备役五年(骑兵四年);国土防卫役十一年。乡土防卫军则包含17至20岁未达现役年龄的青年,以及39至45岁超龄的受训与未受训人员24。预备役人员需接受严格年度训练以保持战备水平。
动员时,前两级预备役用于补充现役部队至满编、作为补充兵员,最重要的是用于组建最初的预备军和预备师。这些初始预备部队由刚转入预备役、训练痕迹尚存(尽管不少人体能稍逊)且超出现役部队需求的人员组成。剩余预备役人员(第三至第五级)则作为第二批动员力量,组成10月开始出现在德军序列中的"第一波"(又称"第二批次")预备军。
法国 '14游戏中,构成初始预备军和预备师的"初始预备部队"大部分评级与现役部队相同(C级)。例外是师属工兵单位:预备工兵营第一、二连由预备役人员组成,第四连为现役人员。为体现差异,配属两个预备工兵连的师其工兵单位评为D级,配属第四连的师其工兵单位则评为C级。现役与预备步兵营的差异在于后者突击评级略低,这反映了两者间实际存在的素质差距。较低的突击评级体现即使仅退役一两年的预备役人员,体能仍不如现役部队。
在"奔向大海"战役后期出现的"第二批次"预备部队采用略有不同的师级编制,其素质评级低于"初始预备部队"。1914年初令世界震惊的是,得益于严格的预备役分类体系与年度训练,德军"初始预备部队"的作战效能几乎与现役部队持平。多数情况下德军初始预备部队的战术水平可与法军现役师匹敌,完全能应对任何作战任务。但尽管素质相当,预备师配备的火炮更少,预备军也缺乏重炮兵与支援部队——这种缺陷往往导致德军将预备部队作为后续力量或部署在次要战区(因为现役部队具有更强战斗力)。
法国 '14中的“国土防卫军部队 Landwehr”被评定为D级单位。这些由服役八至十一年的退伍军人组成的部队虽然训练有素,但其配备的过时装备与步枪(因为所有新式装备都优先供给大规模预备部队)使得该评级恰如其分——“国民军 Landsturm”的战斗评级也反映了这一现实。
1914年末,德军在第二十二至二十七预备军及第6巴伐利亚预备师麾下组建了第二批预备师(亦称"第一波")。这些第二批部队的每个预备步兵营都接收了一个300人的补充营骨干连。这些受过训练的预备役人员被分配至营内四个步兵团的各连中(即每个连分配300人中的75人),其余75%的步兵则由超龄/未达兵役年龄的未受训人员、国土防卫军及国民军混合组成。这些师的炮兵同样由"军官替代人员"指挥,但炮手仍保持传统预备役素质。游戏中将这些"第二批"预备师的炮兵与步兵单位均设为D级,使其与初始预备部队形成显著效能差异。
四门"大贝尔塔"巨炮中仅有一个炮组真正实现摩托化运输,其余三个只能铁路运输。但测试发现狡猾的协约国玩家可通过摧毁关键铁路枢纽彻底瘫痪这些攻城炮。鉴于游戏机制中铁路无法修复,最终采取折衷方案:铁路运输的炮组归入马匹运输类别,移动力设为1。这意味着它们主要依靠铁路机动,必要时也可卸载分解,以极慢速度转移至下一可用铁路线。
BAK29单位(1916年5月改称FLAK30)未出现在早期或后期战役序列中。战争初期德国仍在发展真正的防空组织,仅有个别摩托化运输的BAK火炮配属给第一、八、二十一军,另有两门配属第十五军。当敌军航空兵日益活跃、真正威胁来自飞机而非气球时,这些火炮基本失效。直到1914年末的"重组期"BAK单位才开始有效组建,真正成规模的BAK炮兵连直到1915年中至1916年才投入使用。因此游戏中未列入BAK单位(每个集团军配属一两门火炮只会增加无用且冗余的算子)。
气球防御炮(Ballonabwerkannone),飞机防御炮(Fliegerabwehrkannone)。
装备与训练
关于一战德军素质的著述汗牛充栋,在此不再赘述。不可否认的是,德军当时是欧洲最优秀的全能型军队之一——当然仅次于小型职业化的英军。这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运转流畅的战争机器能够完成几乎任何作战任务,其行动力源于自腓特烈大帝时代传承的骄傲与累累战功。单兵素质未必强于法军、俄军或其他欧洲军队,但得益于高弹道炮兵与机枪的充足配备、高效预备役体系以及优质装备与训练形成的综合优势,德军成为令人敬畏的军事力量。
需特别说明德军猎兵营在法国 '14中的设定(作为伪摩托化单位)。值得注意的是,在罗兹战役剧本中配属骑兵部队的猎兵营虽被设为摩托化类型,但不应称之为真正"摩托化"——这些部队并非现代意义的摩托化,只是为跟上骑兵速度而挤在缓慢且不可靠的车辆上行进(真正的摩托化步兵直到1930年代才出现)。战前德军曾试验用摩托化运输工具机动骑兵师属猎兵营。战争爆发后这些试验显现成效,使猎兵营能够实施空前距离的机动。猎兵营拥有真正的摩托化运输纵队,也会根据需要征用轮式车辆(主要是运输马车)。这些轮式车辆通常运送伤员或行军士兵的装备,但确实增强了部队机动性。
译注:注意“缓慢且不可靠的车辆”,建议玩家查看PDT中摩托化猎兵面对道路以外的地形时的移动点花费。
祖伯 Zuber在《蒙斯神话 The Mons Myth》第110-111页中指出,仅有第7猎兵营在“战役期间”获得了摩托化卡车运输纵队。由于他的著作聚焦于蒙斯和勒卡托战役,难以确定其所谓“战役”是指蒙斯与勒卡托两场战斗(即其书中主题),还是指更广泛的早期战役阶段(直至第一次马恩河战役)。鉴于以下史实:所有猎兵部队均被训练为高度自主作战的单位,其编制中包含摩托化运输纵队,且他们利用一切机会获取轮式运输工具以提升机动性;加之英军历史记录多次提及在第一次马恩河战役期间,空中侦察观察到搭载卡车的猎兵单位(出现地点表明不可能仅限第7猎兵营)——综合考量后,决定将所有德军骑兵师属猎兵营设定为可称为 “准摩托化”单位最为适宜。
杂项
德军的指挥部标识采用传统军用地图符号体系,以标示单位规模。其配色基于组成德意志帝国的各日耳曼邦国传统色彩。这些色彩主要服务于艺术表现,同时也用于识别目的并增添历史氛围。
颜色代码:
普鲁士王国:灰色和黑色,白色数字
巴伐利亚王国:蓝色和浅蓝色,白色数字
萨克森王国:绿色和灰色,白色数字
符腾堡王国:红色黑色,白色数字
黑森王国:红色和白色,红色数字
巴登王国:红色和黄色,黑色数字
德意志帝国(混合):红色和白色,黑色数字
次要王国:黄色和黑色,白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