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David Galster
翻译： Fulda
同志们好！
你是否知道 NVA 的士兵们有时会穿着用废弃卡车的轮胎制成的凉鞋吗？是
的，这种凉鞋通常被称作“胡志明凉鞋”。它造就了一种对它们装备斯巴达式的
印象。但别被表象迷惑了，“bo doi”们拥有足够数量的武器弹药，而且他们的足
智多谋和高主动性很大程度上弥补了物质上的不足。
NVA 的士兵
NVA 典型的单兵装备是轻型，实用且功能齐全的。他们的制服大部分是北越
或中国制造的。子弹带也是自产或中国进口的，不过也有一些是东欧或苏联生产
的。一些情况下也会使用缴获的南越陆军(ARVN)或美国装备。
制服是深绿色的棉衬衫和裤子。当然，卡其布也有使用，尤其是在军官和政
委的制服上。皮带是简单的浅绿色织带，带有一个镀镍的铜或铁制的扣子，扣子
上刻有五角星。领章代表着军衔，虽然领章在南越通常不会使用。
“太阳盔”或“木髓盔”是在北越生产的一种物品。这些头盔由“酚醛树脂”
制成，这是一种通过用树脂浸渍纸板得到的合成材料。头盔上还永久性的覆盖了
一层布料。这种帽子可以抵挡日晒和雨淋，但是无法抵挡子弹。 有时候头盔上还
会加装伪装网或塑料防雨层。其他种类的头盔还包括法式的“草帽(bush hat)”。
通常鞋子是类似于法国帕塔加斯(Pataugas)丛林靴的一种“丛林鞋(jungle
shoe)”。它们很像网球鞋，鞋面是浅绿色，浅褐色或黑色的，鞋头和鞋底是用黑
色橡胶制成的。 由于大部分越南人从小光脚或穿着凉鞋长大，因此“胡志明凉鞋”
也相当常见。
在战争的早期岁月里， 北越部队使用苏制的 SKS 半自动步枪。口径是 7.62mm，
有一个 10 发的弹匣。后来苏制的 AK-47 突击步枪变成了主流。它使用和 SKS 相
同的弹药，并有一个 30 发的弹匣。它可以以全自动模式射击，并且有一个枪把。
虽然使用低精度的冲压件制造，但这些枪械仍然拥有高可靠性，甚至能够在浸水
或泡入泥潭后继续射击。 AK-47 步枪使 NVA 的士兵可以从某些程度上压制住使用
5.56mm 口径 M16A1 步枪的美军士兵。
图 带着太阳盔并装备着 AK-47 的 NVA 士兵
士兵们的帆布背包只携带必要的物品。包括一套备用的制服和内衣。有时候
还会带着一双备用的“胡志明凉鞋”。个人洗漱用品包括牙刷了牙膏，以及肥皂。
雨衣(斗篷)也可以被用来作地毯使用，再加上一副蚊帐这些就是他们的露营装备
了。 香烟和芝宝牌(Zippo)打火机也是常见的，因为大部分士兵都吸烟。令人感到
新奇的是， 每一个士兵还会带着一本毛主席语录(红宝书)。这难道是必须用品吗？
强调共产党的政治领导，正是如此！
其他一些物品包括炊具：杯子，餐盒，饭碗，筷子和汤勺。枪械清洁套件是
必须的，包含枪刷，润滑油，溶剂和清理工具。最后，一个绷带包，适配 AK-47
的备用弹匣。以上就是单兵必需品的全部了。
图 胡志明凉鞋
连队
步兵连下属三个步兵排，外加一个武器排或班组。武器装备没有标准的分配
方法。步兵排会下属三个步兵班，每个班配属一挺 7.62mm 的轻机枪，可能会有
一具 RPG-2 或 7(B40,B41)反坦克火箭筒，有时还会使用缴获的 M79 榴弹枪。武器
排可能会有一些 7.62mm 口径的 SGM 机枪， 2~4 门 60mm 迫击炮，有时还会获
得 57mm 无后坐力炮。
步兵营下属三个步兵排，外加一个战斗支援连队， 这个连队会配装 3~4 门
82mm 迫击炮，一个工兵(Dac Cong)排，以及少量的重机枪，如 12.7mm 口径的
德什卡(DShK)高射机枪。支援连可能还会有一些交通工具，像自行车，甚至轻型
卡车。
步兵团会配属多个支援连队，如无后坐力炮，迫击炮，防空，侦察，运输以
及工兵连。无后坐力炮连配装 8~12 门 75mm 火炮，这些火炮来自苏联(73mm)，
美国，或者中国。有时候也会用 57mm 火炮替代。
迫击炮连配装 6~12 门迫击炮，口径通常是 107mm 或 120mm，有时也会使
用 82mm 的。 这些迫击炮是中国或苏联制造的。
防空连配装 6~12 挺德什卡 M38/46(DShK M38/46)机枪。
侦察连下属三个侦察排，他们通常是精锐部队。
运输连使用人力运输物资，或使用自行车。有时会有轻型卡车可以使用，如
GAZ-63 或 ZIL-157。
工兵连由三个排组成。他们不是经常会出现，但是如果哪里需要的话，他们
会被用来修造营地， 工事或路障。
战斗工兵注 1
NVA 中的精锐力量被称为“战斗工兵(sappers)”。他们是突击敢死队。一些团
建有战斗工兵连或排，被称作“Bo Doi Dac Cong”或“Dac Cong” (越南语意思是
“特种部队中的士兵” )。更大的战斗工兵单位如营级的也有组建。他们有更高
的组织度，更好的训练和装备，用于遂行特殊作战任务。
名词“战斗工兵”来自法语“saper”， 或者叫“saps”。 意思是通过挖掘进行
破坏。它和挖掘通往敌人碉堡的狭窄地道，在突击前尽可能通过掘进隧道使突击
部队更靠近敌人的部队相关。换言之，“战斗工兵”一词指的就是进行土工和爆
破作业的工兵部队。
战斗工兵有两种任务：渗透敌人的设施，然后破坏诸如指挥所，炮兵阵地，
弹药库等目标； 以及引导步兵进行外围突破和突袭。
胡志明在 1969 年明确了对战斗工兵的要求：
“战斗工兵采取的战术必足够灵活。必须要熟悉作战技术。士气必须稳固。
训练必须严格。打赢和消灭敌人的决心必须坚定。对党和人民保持忠诚。
完成所有的任务并能克服任何困难。”
在南越，第 429 战斗工兵集群(429th Sapper Group)指挥着这些单位。 NVA 的
战斗工兵单位被集结成连和营。战斗工兵营有一个 15~20 人组成的指挥排，三个
野战连各拥有 60 人。每个连划分为三个 20 人的班组。一个班组包含 6 个 3 人小
队(cells)。在营的外围还有一个 30 人的通讯排以及一个 30 人的侦察排。
除了前文对步兵武器装备的介绍外，战斗工兵还使用 TNT 炸药包，手榴弹，
地雷，手枪，半自动步枪和火焰喷射器。使用这些装备需要额外的 3~18 个月的
训练。当然，政治教导也包含在内，但是侦察和观察的技能是最重要的。 如结合
辨识防御据点，巡逻路线，指挥所，油库和弹药库的内容进行的使用地图和导航
的训练就非常重要。他们也训练伪装潜行的方法，如踮起脚尖，鸭行，爬行等战
术。他们学习如何排雷，剪断带刺的伸缩铁丝网。也会接触制作炸弹，武器和近
战搏击的课程。这些训练并不在北越境内进行，而是在南方以“亲身体会”的形
式进行。
战斗工兵的典型任务是进攻火力支援基地(Firebase)， 如阿肖谷(A Shau Valley)
的坎宁安火力支援基地(FSB Cunningham)。在执行任务前，战斗工兵先开展侦察
工作。他们不仅从外围侦察目标，还会充分利用当地民兵资源，也有利用打入内
部的间谍收集有用情报。在侦察完成后，通常指挥官会花 3~7 天决策进攻哪个敌
人的据点，并计算他们会遇到哪些抵抗。之后他们将制定进攻计划。
一支典型的没有步兵支援的突袭部队(rading party)，将被分为 4 个部分： 后
卫， 突击， 火力支援和预备。后卫组由加强小队(4 人)组成，携带有至少一具 RPG
火箭筒，装备 AK-47 和一些地雷，负责阻断敌人的增援。
突袭部队的核心是突击组， 每两支或更多的小队被称为“箭头”。他们沿着
预设路线前进， 每个箭头含 3 个小队，分别担当渗透， 突击和直掩任务。 渗透小
队有 4 人，通常只穿沾满了泥土的短袖，使用 AK-47， 并携带剪线钳， 带有绊线
的竹钉陷阱， 爆破筒和利器如小刀，刺刀等。 突击小队携带有大部分的爆破装备，
由 5 人组成装备着 AK-47， RPG，反坦克手雷和炸药包。通常一场行动中会投入
不少于一支的突击小队。 直掩小队由 2~3 名士兵组成，携带 RPG 和 AK-47 进行
突击。
火力支援组使用迫击炮和 AK-47，发起佯攻，掩护突袭部队的主攻方向，并
袭击敌人的反应部队。
当进入战斗后，战斗工兵行动迅捷。他们安置爆破装置，扔出炸药包和手榴
弹，使用 RPG 来对敌人进行杀伤，压制敌人的抵抗，并将守备部队钉在原地。
在指定的任务完成后，或者他们始终未能攻克敌人的据点，突袭部队会在直射火
力和预备队的掩护下撤退。他们将撤回行动的起点。
图 战斗工兵训练影像
参考文献
“North Vietnamese Army Soldier 1958–75,” Gordon Rottmann
“Sapper Attack: The Elite North Vietnamese Units,” Arnold Blumberg, 2/1/2017,
Vietnam Magazine
我猜武元甲将军对 NVA 的步兵尤其是战斗工兵部队有着深远的影响注 2。早在
奠边府(Dien Bien Phu)战役期间，战斗工兵就证明了他们的价值。
译者注
注 1：这里将 Sapper 参照苏军的同名词翻译作了战斗工兵。
注 2：武元甲又被称为“奠边府之虎”。